“一杯可樂。”
‘哎,你又去跑步了?’
(金城武笑笑。)
‘大男人一天到晚去跑步這可不是辦法,阿菲呀,阿菲不錯的?’
“誰是阿菲啊?”
‘啊,老朋友才告訴你,她今天才上班,你要呢就快點,要不然又便宜Richard了。’
(此時,金城武看見一個黑醜男人從櫃檯後走出開始擦玻璃,金皺了皺眉頭。)
“可是我不喜歡男人唉。”
‘男人?!’
『讓一讓讓一讓!』
(王菲一口好聽的北京話拖著一水桶出場了)
我和她最接近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0.01公分,我對她一無所知,六個鐘頭之後,她喜歡了另一個男人。
(梁朝偉出場,他也是個警察,編號663。他來到了午夜特快,此時王菲在看店。)
「一份廚師沙拉,謝謝。」
『拿走還是在這兒吃瘩?』
「拿走的。」
「你新來的?沒見過你啊。」
「你喜歡聽這麼吵的音樂?」
『對啊,吵一點挺好,不用想那麼多事啊。』
「你不喜歡想事情啊?」
(王菲點點頭。)
「那你喜歡什麼?」
『不知道,想起來再告訴你,你呢?』
(梁朝偉把王菲耳朵招近。)
「廚師沙拉。」
(又是晚上,梁朝偉又來到午夜特快。)
「老闆,一份廚師沙拉。」
‘又是廚師沙拉?每天晚上吃不煩啊?’
「買給別人吃的。」
‘女朋友啊?她愛吃廚師沙拉啊?’
「買慣了嘛,她也沒說她不愛吃。」
‘她是沒說出來,你怎麼知道她不想嘗嘗新東西呢?ㄟ,炸魚薯條,很好吃的!’
「萬一她不喜歡吃怎麼辦?」
‘那麼你就買一份廚師沙拉,再買一份炸魚薯條不就得了?’
「浪費錢。」
‘十幾二十塊嘛,讓她有個選擇不好嗎?’
「好啊!一份廚師沙拉。一份炸魚薯條。」
‘好’
「謝謝。」
(次日晚上差不多同一時間,梁朝偉來到午夜特快。)
「老闆,一份炸魚薯條。」
‘對不對,我早說過她會愛吃,你不信?’
「就是嘛?,不愛吃廚師沙拉也不說」
‘你又’
‘你又沒有讓她選擇,有選擇,她自然會說話啦。反正換口味,今天晚上嘗嘗pizza吧?’
「pizza?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吃?」
‘還是那一招,一份炸魚薯條,一份pizza,多花幾十塊嘛。’
「好吧。」
‘Okay.’
(又一天,梁朝偉來到了午夜特快,他似乎心情不大好。)
“怎麼樣?今天晚上要不要嘗點兒什麼新的啊,熱狗啊,熱狗不錯的”
「不用了,給我一杯咖啡。」
‘嗯?你不買宵夜給女朋友吃了?’
「她走了。」
‘為什麼啊?’
「她說想換換口味,也對啊,宵夜都那麼多選擇,何況是男朋友?好好的廚師沙拉嘛,換什麼炸魚薯條?」
‘嘿,小事情,她不換換口味又怎麼知道你是真材實料,早晚會回來找你的,你放心!嘿。’
(梁朝偉接過咖啡。)
「謝謝。」
(一架747離地而起,畫面外是梁朝偉的獨白。)
每一架飛機上面,一定有一位空中小姐是你想泡的,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非常成功地在兩萬五千尺的高空上泡上了一位。
(梁朝偉的家裡,梁朝偉拿著一架飛機小模型在女友的身上比劃,然後...於是...)
我以為會跟她在一起很久,就像一架加滿了油的飛機一樣,可以飛很遠。誰知道飛機中途轉站……
(梁朝偉再次來到午夜特快。)
「給我一杯咖啡。」
‘都一個禮拜了,她還沒回來找你啊?’
『對不起請讓一下。』
「沒有,也許她在外面真的有很多選擇吧?」
‘那你不要等了,她選擇她的,你也換換口味嘛,每天咖啡可不是辦法啊。’
(正在拖地的王菲聽到這句話,若有所思地?隨著音樂節奏點點頭。)
「說換就換嗎?慢慢來好了。」
「沒事的,放心吧。」
‘沒事最好啦。’
(一天晚上,梁朝偉女友在午夜特快附近等了梁朝偉好長時間。但梁朝偉始終沒來。女友不得已來到了午夜特快。)
[對不起,是不是有個警察每天晚上來這裡買廚師沙拉?]
‘哦,你說六六三啊?他今天休假啦。’
[他不是星期六休假嗎?]
‘換班了了,他沒告訴你嗎?’
[ㄜ…如果你看到他的話,麻煩你幫我交給他好不好?]
梁朝偉女友拿出一封信遞給老闆。
‘好的,沒問題。’
[謝謝。]
(那份信被所有在午夜特快上班的人傳閱之後,落到了王菲的手裡。王菲拿出信封裡的鑰匙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隨之用圖釘把那封信釘在了留言版上。)
(信的內容最後一行:“Change flight. Here’s your key Your place cancelled, Bye.”)
(第二天晚上,梁朝偉來到午夜特快,店裡的人每個都說「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就走了,剩王菲一個人看店,收音機聲音很大,播放著“California Dreaming”)
「嗨,今天晚上就你一個人看店啊?」
『什麼?』
「怎麼就你一個人看店啊?」
『剛才還都在這兒呢,你來,他們就全部出去了。』
「我那裡不對勁丫?」
『沒有啊。』
王菲遞給梁朝偉一杯咖啡。
『咖啡?』
「謝謝。」
『昨天晚上,有個女孩兒…』
「什麼?」
『昨天晚上有個女孩兒…』
「你可不可以把收音機關小聲一點丫?」
王菲轉身關掉收音機。
『昨天晚上有個女孩兒,等了你很長時間,留下一封信,說要交給你的。』
「是嗎?」
『對丫,是個空姐兒。呶,你看看?』
「喝完咖啡再說。」
(梁朝偉心不在焉地喝著咖啡,王菲趴在櫃檯上看著過往的人群,時間在流逝....)
(梁朝偉的咖啡終於喝完了,他扔下幾枚硬幣便欲轉身離開,王菲喊住了他。)
『喂,你還沒拿信呢。』
「放著吧,改天來拿。」
(夢中人響起。)
(翌日晚上,午夜特快櫃檯前。)
‘喂,老闆’
‘ㄟ?怎麼今天是你啊?’
‘是我呀。’
‘六六三呢?’
‘他請病假。’
‘請病假?’
‘他說被大頭針紮傷了,要留在家裡養傷。’
‘大頭針?還有這種事?真他媽逗。’
(在老闆的笑聲中,王菲也偷笑了一下,同時瞟了一下留言版上用來釘信的那個大頭針。)
(梁朝偉獨白。)
她走了之後,家裡很多東西都很傷心,每天晚上我都要安慰他們才能睡覺。
(梁朝偉家衛生間裡,梁朝偉坐在馬桶上對著一塊香皂說話。)
「你知不知道你瘦了?」
「以前你胖嘟嘟的,你看你現在。」
「都扁了,何苦來的呢,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行」
(梁繼續對一條濕乎乎的毛巾說)
「唉…我叫你不要哭嘛,你要哭到什麼時候?做人要堅強一點嘛,你看看你,窩在這裡像什麼樣子?」
「唉,好好,我來幫你個忙吧。」(把毛巾擰乾,挂起來)
「是不是舒服多了?」
(梁開始對一個小的藍色布老鼠說話。)
「怎麼不說話?」
「別生她的氣了。」
(梁手中換了另外一個巨大的白色長毛狗。)
「每個人都有不清醒的時候,給她個機會,好不好?」
(梁對一件襯衣說話。)
「是不是很寂寞啊?」
「才幾天嘛?用得著這樣?」
「你冷啊?我給你點溫暖。」
(梁開始熨衣服。)
王菲來到菜市場。
『老闆,』
‘吃飯了沒有啊?’
『吃過了』‘東西在那邊,要不要幫忙啊?’
『嗨,這點東西,不用了。』
(王菲費力地拖著一筐東西,撞到了正在吃飯的梁朝偉。)
『讓一下,讓一下,對不起,讓一下。』
『哎,是你丫?你好啦?』
「什麼好了?」
『他不是說你被大頭釘紮傷了啊。』
「聽他瞎掰呢!」
『怎麼最近老沒見你丫?』
「換早班了,現在巡這一區,要不要我幫忙啊?」
『行啊。』
「我走了。」(梁對另一個巡警打了聲招呼)
「哇塞,真夠重的?」
『這算輕的啦。』
「你的工作蠻辛苦的嘛?」
『打工就這麼辛苦唄。』
「為什麼你會做這份工?」
『我表哥請不著人,讓我來幫忙,就暫時幫他啦。』
「那你以前做什麼?」
『我做過的事可多啦,我存錢呢。』
「讀書啊?」
『沒想過。我就是想玩。』
「打算去哪裡玩?」
『隨便呀,加州。』
「加州?加州好玩嗎?」
『不知道,不好玩就到別的地方去。』
「你喜歡到處去玩啊?」
『你不喜歡啊?』
「我無所謂,去也行,不去也行。」
『那咱們約著一起去吧,我的錢就快存夠了。』
「改天再說吧。」
『你這人怎麼老這樣丫?那封信你到現在也沒拿。』
「我沒空嘛。」
『這樣吧,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寄給你,免得丟了。』
「好啊!」(梁停下來把地址寫在一張紙上遞給王菲)
『咦?你家挺近的嘛。』
「是呀,就在前面,有空上來坐啊。」
『好咧,行、行。』
「來,繼續吧。」
『哇,你出了那麼多汗,你還行嗎?』
「行,沒問題」
(王菲坐在櫃檯前,手套跟洗一半的風扇蓋子放在玻璃櫃上,右手撐著頭,發呆然後好像睡著。)
(鏡頭切換,王菲戴上洗衣服用的手套,拿把鑰匙打開一個門,鬼鬼祟祟像做賊一樣。)
((鏡頭切換,王菲拿罐濃縮檸檬汁在手裡轉,午夜特快的老闆在廚房罵他的印度籍員工。)
‘拜託啦,你不要老做白日夢了,你以為你會唱兩句就是歌星嗎?工作不做,老是拿著根胡蘿蔔當麥克風,這是人家要來吃的,要拿拿卷衛生紙去?’(午夜特快店內,老闆對菲籍男工)
‘你呀你呀......。’(老闆對王菲)
『我,我沒做夢啊。』
‘對對,你沒做夢,你這是在夢遊!’
『對…,夢遊,夢遊唄。』
王菲等老闆走後做夢遊狀......
“那就夢遊吧,遊吧......”
那天下午我做了個夢,我好像是上他家去了,離開的時候,我以為我會醒過來,誰知道有些夢是永遠不會醒的。
(一天中午,梁朝偉回到自己家。)
有時候我會回家吃飯,因為每一次回來我都可以有個希望。
(梁朝偉走到衣櫃前,兩手撐著衣櫃,對衣櫃說話。)
「我知道你回來了,你快點出來啊,我數三下,一、二、三。」
她以前很喜歡從衣櫃裡跳出來嚇我,可是最近少多了,哼,說的也是,玩得多也不厭?
(王菲從衣櫃出來。)
那她會不會藏在廁所呢?
(王菲從旁邊跳過,但梁朝偉沒發現。)
(梁朝偉走到廁所打開個櫃子,王菲就在旁邊,還是沒看見,然後鏡頭跟梁朝偉走去拿一個紙盒,轉回王菲本來站的地方,梁朝偉用手摳摳牆壁,王菲竟然不見了!梁朝偉離開,原來王菲用布蓋住自己,蹲下來。)
梁朝偉隨之檢查了廁所,發現什也沒有,就離開了家。
又一天中午菜市場,王菲拖著一筐東西又碰見了正要吃飯的梁朝偉。
“讓一下,讓一下......”
『ㄟ?』(王菲向梁朝偉打招呼)
「ㄟ。」
『又在這吃飯丫。』
「是啊。」
「你去哪裡呀?」(王菲拖著東西從原路返回時,梁問她)
『我忘了拿點東西,得回去拿一下。』
『喂,對了,你那封信我還沒寄呢。』(王菲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梁朝偉說。)
「沒關係,有空再寄吧。」
『沒關係丫,那等我有空再說吧。』
(王菲又進入了梁朝偉家,在浴室裡王菲把蓮蓬頭打開,然後給表哥打電話。)
『喂,表哥啊?我現在還在菜市場呢,對丫,我這下大雨,特大,你聽聽。』
(把蓮蓬頭拿近話筒。)
‘真的假的?,我們這裡出大太陽呢。’
『地區性雷陣雨吧,雨停了我就馬上回來了。』
‘記住把電費交了。’
『知道了知道了』
(王菲打開CDplayer,放上自己帶來的“California Dreamin”,開始在他屋裡瞎折騰......比如說,跟怪獸娃娃摔角;玩波音飛機的模型,撞大白狗玩偶、讓它墜到水族箱裡去;煮方便麵吃...離開的時候,當然把手套拿下。)
街邊小吃攤,梁朝偉正吃午飯,王菲坐到他身邊,擱了串荔枝在桌上。
『請你吃的。』
「ㄟ,幹嘛買那麼多荔枝啊?」
『我串門去。』
(王菲在梁朝偉家給表哥打電話,梁當然又是不在。)
‘你跑哪兒去了?’
『我不是交電費嘛。』
‘要交這麼久啊?’
『對呀,人特多,擠都擠不進去,我看且得交呢!』
‘怎麼可能每天都那麼多人哪?,你交了好幾天了?’
『我也沒辦法丫,儘量吧,今天交不了,明天再來唄。後?』
‘不要了,這家人太多,你換別的地方去”
『換別的地方去?那我換了啊,我真的換了啊?』
街邊小吃攤,梁朝偉和王菲偶遇。
『你好?』
「嗨,你去逛公司啊?」
『沒有,我這幫一朋友裝修嘛。』
「呵,你很忙啊你。」
『對丫,我事特多。』
(王菲探近身子來看梁朝偉喝什麼。)
『還喝咖啡呢,別喝那麼多,傷身體。晚上睡不著多喝點水。』
(夢中人響起,王菲來到梁朝偉家中,開始「裝修」......放新的金魚;換掉舊的拖鞋;把不明藥丸放到一個水罐去使勁搖,搖完後放到冰箱裡去[後來證實那是安眠藥..|||];換上新的肥皂、毛巾;放更多金魚;偷穿空姐制服;換掉鏡子上的大頭照;把所有魚罐頭都換過標籤;放一套新的格子襯衫跟襪子在衣櫃裡;用放大鏡檢查梁朝偉床上的東西,因為發現一根頭髮而捶手痛叫..那是跟很長的頭髮;換過床單;把大白狗換成加菲貓。)
(電話答錄機開始錄音......)
[喂,是我丫]
[班機回香港了,要不把位子留給你啊?]
[我還是以前的那個電話,打給我吧,掰掰。]
王菲離去時,洗掉了這段錄音。
『哇,你的頭髮多漂亮啊,留了有日子了吧?』
(王菲對坐在梁朝偉對面的女孩說)
‘關你什麼事啊?!神經病!’(女孩憤然離去)
『夠騷的哈?』
「是啊。」
「怎麼啦?」
『沒什麼?不不......,你跟她挺熟的?』
「不是啊。」
(梁朝偉飛奔回家,發現全家都是水。)
有一天,我突然心血來潮,我有一個感覺她好像回來了。
不知道是我忘了關水龍頭,還是房子越來越有感情。我一直以為它是最堅強的,沒想到它會哭得最厲害。一個人哭,你只需要給他一包紙巾,可是一個房子哭,你可要多做很多功夫。
梁整理房間後,一推開大門,帶著一袋金魚正要進來的王菲尖叫一聲:
『妳怎麼會在這兒?』
「這裡是我的家,我當然在這裡。」
『你的家?』
「你來這兒幹什麼?」
『我沒事,我買金魚唄。』
「這裡有金魚賣嗎?」
『沒有啊。』
「那你說你來買金魚?」
『對啊。』
「你到底是買金魚還是賣金魚的?」
『什麼呀?你說什麼呢……我就是買金魚唄,你問什麼呀,我不知道,別嚇唬我。』
「你怕什麼?」
『我怕你唄,我看見你就害怕,那我走了。』
「你說要走,還站在這?還不走?」
『我動彈不了,我這腿能動彈我不早走了嗎?』
「你是不是抽筋了?」
『我不知道,我沒抽過筋。』
「你還是進來坐一會吧,來丫。」
每一次她回來,我都會為她按摩小腿,因為做空姐真的很辛苦,女人的小腿是最性感的,自從她走了之後,我很久沒有接觸過了。
「好一點沒有?」
『好一點了,我能走了吧?』
「再坐一會兒,哎,給你聽首歌。」
『你喜歡這首歌啊?』
「我無所謂,我女朋友喜歡啦。」
『你肯定你女朋友喜歡這首歌?』
「是呀。」
我知道她女朋友喜歡的不是這首歌,因為這張唱片是我前幾天夢遊的時候留在這兒的,我開始懷疑夢遊是否會傳染?可能因為剛才太緊張了吧,坐一坐就睡著了。
(梁朝偉在王菲旁邊坐下。)
那天下午那個女孩子在我家裡睡著了,本來我想叫她起床,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做。
(晚上,午夜特快突然停電。)
『糟了,糟了。』
‘小心火,小心火啊!’
‘當心,當心,蠟燭粘牢一點,當心著火。’
‘我真不明白你最近幹什麼?電費也不交,好了吧,現在電也被人剪了。’
‘你每天下午都去哪了?’
『我看病去了。』
‘看醫生?我怎?沒見你吃藥啊。’
『我吃了啊,你沒看見嘛。』
‘是,我沒注意,那醫生說你什麼時候會好呀?’
『快好了,他就快好了。』
(梁朝偉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季,我覺得自己變了很多,我的觀察力強了,開始注意一些我平常不會注意的事情。
怎麼茄汁鯖魚會有虱目魚的味道?
(雖然疑惑,不過還是吃的津津有味。)
(寫完東西後,準備拿張鏡子上的貼紙黏的時候發現王菲留的照片。)
我媽年輕的時候挺漂亮的嘛。
(梁朝偉洗完臉後,發現新的肥皂,又開始對香皂說話:)
「你不要自暴自棄嘛,前陣子看你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胖這麼多?!她雖然不在,你還是得見人嘛,不要再放縱自己了,減肥。」
(梁朝偉洗完臉後,發現新的毛巾,於是他繼續說,)
「我早就想罵你了,你變了,你知不知道?,做人要有性格嘛,就算她真的不回來,你也不應該改變你自己丫,好好反省反省。」
(把沒擰乾的毛巾掛起來後,梁朝偉看著它滴水。)
看著它哭的時候,我很開心,因為它外表好像改變了,可是它的本質沒有變,它依然是一條感情豐富的毛巾。
(梁接著對加菲貓玩偶說,)
「覺不覺得我開朗了,我突然覺得什麼東西都好看多了,以前我覺得你很笨,現在看起來也蠻可愛的,別把自己弄得那麼髒嘛,以前白白的多好啊,現在弄得黃黃的,你看你,還弄那麼多疤,跟別人打架啦?啊?」
(梁對襯衣說,)
「你怎麼躲在這裡?知不知道我找你多久了?你躲起來沒有用啊,要面對現實才行。哇塞,都發霉了,明天吧,明天我有空帶你曬太陽。」
(才收拾完房間的王菲要出去的時候,一開門看到了梁朝偉酷酷的臉,尖叫一聲。梁開始敲門,問,)
「你怎麼會在我家裡啊?」
『不是你叫我有空到你家來坐的嗎?』
「快開門啊,不然我撞門了啊!」
(梁朝偉撞開門,四處尋找王菲,躲在衣櫃裡的王菲趁梁一個不注意逃離了現場。)
(晚上梁朝偉來到了午夜特快找王菲。)
‘哎,有人找你啊?’
(老闆對王菲說)
『找我?』
‘是啊”
『你怎麼會在這兒?』(王菲來到了櫃檯前,嚇了一跳。)
「我來拿封信。」
『什麼信啊,你問老闆啊。』
‘問我幹嗎?在你那兒嘛。’
「老闆說在你那兒。」
『在我這兒?在我這兒嗎?』
『喔對了。』
『我怕丟了,我幫你收起來了,我沒有看過啊!』
「謝謝你啊,明天晚上有沒有空?」
『幹嘛問我明天晚上有沒有空?』
「想約你出去。」
『幹嗎約我出去?』
「老闆說你明天晚上不用上班。」
『不上班就得跟你出去丫?』
「你考慮一下,明天晚上八點,在對面那家「加州」等你。這首歌(What a difference a day makes.)不適合妳聽,聽這首(California Dreamin’)。」
『完了完了…』
(王菲繼續很忙。)
(梁朝偉把前女友的東西裝箱;穿上王菲放的格子襯衫跟紅襪子。)
那天下午我在家裡大掃除,我好像在清理跑道,準備第二架飛機降落。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到了「加州」,因為我不知道那班飛機會不會Delay,我換了十塊錢零錢,半個鐘頭後,我又換了十塊零錢。我開始有預感那班飛機已經Cancel了。
(午夜特快老闆在「加州」外敲著玻璃叫梁朝偉。)
‘她不會來了,她叫我把這封信交給你,用不著那麼失望,泡不上她,可以泡別人嘛,對不對?阿may明天又回來做了,泡阿May吧?’
「她人呢?」
‘她辭職了,她說去什麼…加州的什麼的,哎,我走了。’
「謝謝。」
我沒看那封信,因?有些事情需要時間去接受。老闆走了之後,我開始跟啤酒瓶講話:
「你失望了?」
「不會啊。」
「回家睡覺吧,她不會來了。」
其實她不是沒有來,只是走錯了地方,那天晚上,我們大家都在了「加州」,只不過我們之間相差了15個鐘頭。現在是她那邊早上11點,不知道今天晚上8點,她會不會記得約了我?
(梁朝偉落寞地走開。)
梁朝偉來到一家OK便利店,遇見了前女友。
[這麼巧啊,不用當班啊?]
「放假。」
[你好嗎?]
「還不錯,你呢?」
[很好啊!]
「一個人?」
[不是,跟朋友。]
「很配。」
「你還有東西在我家裡,有空上來拿吧。」
[我不要了,幫我丟掉了吧!]
「好。」
[我要走了,我還是比較想看你穿制服。]
「你也是。」
「ㄟ,你買了東西,還沒給錢哪。」
[你幫我給吧!]
(梁朝偉走出便利商店時,隨手把那封信丟進垃圾桶裡。)
(晚上下大雨,梁朝偉走回來在垃圾桶裡找回了那封信。)
那天晚上我收到一份登機證,時間是一年以後,至於地點我一直沒有看清楚。
(王菲獨白)
其實那天我去了,我知道八點的時候人多,我七點一刻就到了,那天的雨特大,看著窗戶外面,我看見了下雨的加州,我特想知道另外一個加州是否陽光明媚,所以給了自己一年的時間。今天和那天一樣那麼大雨,望著窗戶外邊,我只是想著一個人。不知道他到底打開那封信沒有?
一年後,王菲來到了午夜特快,拉起了卷閘門,看見了......
『哎,你怎麼會在兒?喂,你怎麼會在這兒?』
「怎麼是你啊?」
『你幹嘛呢?』
「裝修啊!」
『裝修?』
『我表哥呢?』
「你表哥開卡拉OK了,他說想換換口味,所以讓給我啦,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啊,好久沒見他了。』
「你表哥真會做生意,剛開始介紹我買炸魚薯條,現在連店都讓給我了。」
『什麼?』
「我說你表哥很會做生意!」
『你什麼時候喜歡聽這麼鬧的音樂呀?』
「花點時間,適應一下就行了,你不是去加州了嗎?好不好玩?」
『加州,就那麼回事,沒什麼特別。』
「你穿制服很好看。」
『你這身也不賴啊。』
「吃不吃東西?」
『不吃了,明兒一早我還得飛呢。』
「什麼時候回來,這裡過兩天就開幕了。」
『不知道呢,我這次可能得飛挺久的。』
「到了外國寫封信回來嘛。」
『寫了你也不會看啊。』
「哎,有個事想問妳,如果有人給妳這樣的登機證,你會不會讓他上飛機?日子是今天,可惜弄濕了,又不知道去哪兒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要不然給你換一張吧?』
「好啊。」
『你想上哪兒啊?』
「隨便啊,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劇終。